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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论周刊       (第008期)     总第032期
 
阿盟行署驻北京联络处主办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07年04月0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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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史是干部的教科书   
  
刘庭华  
   

 
  埃德加·斯诺认为,毛泽东对中国现状和历史的了解,是他战胜所有对手的一张重要王牌
  胡锦涛同志在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:“领导干部在着力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、研究现实问题的同时,加强对历史知识的学习,既是提高领导水平和领导能力的现实要求,也是培养科学文化素质和综合能力的重要途径。”要求各级领导干部通过学习中外历史,不断提高自觉运用三个规律的能力,增强推进改革发展的自觉性、主动性。
  从认识论的角度讲,人的素质和知识结构的提高,一是通过工作实践获得直接经验,二是通过学习历史得到间接经验。马克思、恩格斯认为,从广义上说,人类的一切知识都属于历史科学的范畴。因此,通过学习历史来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和领导能力,无疑是一条重要途径。吕蒙行伍出身,没有文化,后来孙权劝他在读《孙子》、《六韬》后应急读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东观汉记》“三史”和《左传》、《国语》等记述春秋历史的史著,他接受了劝告,日夜苦读,“笃志不倦”,后成为“学识英博”的三国时期的“孙吴四将”(即周瑜、鲁肃、吕蒙、陆逊)。
  党的三代领导集体一贯重视对历史经验的借鉴和运用。毛泽东把学习历史作为指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的基本条件之一,与马克思列宁主义相提并论。埃德加·斯诺认为,毛泽东对中国现状和历史的了解,是他战胜所有对手的一张重要王牌。毛泽东从青少年起就广泛涉猎各种历史文化典籍,并且是爱好终生,至老不衰。一套线装乾隆十二年武英殿出的《二十四史》850册,毛泽东生前反复读过多遍,从头到尾布满了批注、圈点和勾划,许多册的封面和边角都磨破了。毛泽东曾自喻:“我相信我是读通了中国历史的人”。在毛泽东的著作里,随时可见他用中国历史文化中的典故、成语、人物、诗词等来说明哲学原理和军事策略,古为今用,推陈出新。毛泽东在1958年的一次谈话中曾提出高级干部要读《三国志》中的郭嘉传、吕蒙传,要学会“多谋善断”。
  邓小平同志多次提出,“要用中国的历史教育青年”,要“吸取历史经验,防止错误倾向”。江泽民同志把历史知识看成是领导干部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,提出“党和国家的各级领导干部要注重学习中国历史,高级干部尤其要带头这样做。领导干部应该读一读中国通史。”他还特别强调,如果一个领导干部“不读点历史,不了解中国历史和外国历史,不知道历史与现实的联系,不掌握中外历史上的成功与失败、经验与教训,怎么治理社会啊?治理国家啊?”的确如此,比如,今天我们党进行的反腐败斗争,可以说是历史上党建工程的继续。很多人都知道,1944年3月,郭沫若发表《甲申三百年祭》,此文深刻剖析了明朝封建专制政权的腐败导致明朝灭亡的社会原因,总结了李自成农民军进入北京后,因胜利贪图享乐腐化而导致异族入侵并取而代之的惨痛的“亡国”教训。毛泽东推荐此文,并把它列为整风的重要学习文件,告诫全党“万万不可冲昏头脑,忘其所以,重蹈李自成的覆辙”。得民心者得天下,不反腐败,就可能亡党。国民党由成立时的一个进步党,发展到后来与人民为敌,并不断腐化、老化、分化,失去民心,逃退台湾,后则被民进党取而代之,而失去政权,这个历史教训值得我们再三反思。
  冷对青霜剑,敢铸千古辞:史学名著中凝聚着“良史”求实存真的不懈追求
  司马迁是我国古代最伟大的历史学家,他倾注毕生的精力与才华撰写完成《史记》这一千古名著,为历史学竖起了一座巍峨的丰碑。《史记》一向以“信史”著称,司马迁撰写《史记》的原则就是“求实存真”,反对“誉者或过其实,毁者或损其真”的作法。因而,《史记》问世不久,就受到称赞。扬雄说:“太史迁,曰实录”(《法言·重黎篇》)。班固认为,司马迁“有良史之材”。确实如此,司马迁身受腐刑,仍“述往事,思来者……亦欲以究天地之际,通古今之变,成一家之言”,乃至对当代史事褒贬黜陟,故《史记》在西汉时期被列为“谤书”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唐朝著名史学理论家刘知几非常钦佩司马迁的人品和学识,赞赏司马迁提出的“良史以实录直书为贵”。认为“所谓直笔者,不掩恶,不虚美”。(《史通·杂说下》)“苟爱而知其丑,憎而知其善,善罪必书,斯为实录”。“彰善贬恶,不避强御”,忠于史实、秉笔直书,既是中国古代史官的优秀传统,也是史官忠于职守,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崇高美德。
  春秋时晋国史官董狐在史策上直书
  晋卿赵盾弑其君晋灵公,后受到孔子称赞:“古之良史也,书法不隐”。周匡王六年(前607年),晋灵公无道,欲害正卿赵盾,盾族人赵穿杀灵公于桃园。虽然杀死晋灵公的不是赵盾本人,但董狐认为赵盾是幕后谋划人,责在赵盾,遂书曰:“赵盾弑其君”。董狐之笔遂名传于世。
  《后汉书》的作者范晔,遵循“正一代之得失”的治学修史宗旨,对于他认为是利于当世者,倍加讴歌称道;对祸国殃民者则严厉鞭挞。例如,《后汉书·酷吏传》记载洛阳令董宣执法不阿,面责光武帝姐姐湖阳公主纵奴杀人,终不向公主叩头赔礼一事,写得生动有色,跃然纸上:“(湖阳公)主即还宫诉帝,帝大怒,召宣,欲杀之。宣叩头曰:‘愿乞一言而死。’帝曰:‘欲何言’?宣曰:‘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,将何以理天下乎?臣不须筮请得自杀。’即以头击楹,流血被面。帝令小黄门持之,使宣叩头谢主,宣不从,疆使顿之,宣两手据地终不肯俯。”而对外戚梁冀肆虐擅权,范晔特别记下质帝“尝朝群臣,目冀曰:‘此跋扈将军也!’。冀闻,深恶之,遂令左右进鸩加煮饼,帝即日崩”。皇帝的性命尚且如此,何况一般臣民。可见东汉时期的外戚揽权严重到何等使人可恨可怕的程度。这些记载无疑倾注了作者鲜明的爱憎情感。
  北魏史官崔浩于太武帝(拓跋焘)神鹿二年(公元428年),与其弟崔览及高谠、邓颍、晁继、范亨、黄辅等人,奉诏修国史,最后由崔浩定编成《国书》30卷,因为“叙述国事,无隐恶,而刊石写之,以示行路”(《史通·古今正史》),而触怒太武帝,遂获罪被杀,并诛三族,受牵连而死者,多达128人。
  许多史学名著的问世都说明:“古来唯闻以直笔见诛,不闻以曲词获罪”的历史现象难以断绝,特别是当代人写当代史。良史,秉笔直书者,修史者之名誉,乃胜过生命也。然而,说来容易,做来难。如刘知几所言,历代封建王朝设局修史,总是希望“曲笔阿时”,“谀言媚主”;“国自称为我长,家相谓为彼短”。尽管封建统治阶级多方迫害“良史”,但正直的史家或据史实录,或采取迂回坚韧的斗争方式“张俨发愤,私存默记之文”,以兹避祸,幸获两全。
  十年铸一剑:从二十四史的编撰时间谈起
  二十四史是中国历史文化的史料宝库,它记载了从黄帝到明朝覆亡共四千多年的重要事迹,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。二十四史中编撰时间最长的达95年,最短的只有11个月。
  笔者研究二十四史各史的编撰时间及编撰班子的素质时,发现以下几个特点:
  第一,修撰时间与史著质量成正比,时间越长,质量往往越高。反之,仓促草率成书,舛误陋劣必多。时间是史著质量的重要保证之一。以《明史》为例,在二十四史中,《明史》的修撰时间最长,参加的人也最多。从顺治三年(1645年)成立史馆编修,到雍正十三年(1735年)定稿,再到乾隆四年刊刻进呈,历经三朝皇帝,共95年。参加编撰者仅正式上报的就有145人,还有许多参与者未被列入,如对《明史》贡献最大的万斯同,就榜上无名,下文将详细论述。总之,由于《明史》修撰前后长达近百年,中经数代史官的协力合作,有充裕的时间来回推敲、订正、润色等,从而使《明史》体例严谨,首尾连贯,材料翔实,文笔简洁,舛误很少,是自清代以来史家公认的一部质量上乘的史著。
  相反,《元史》的编修,由于迫于朱元璋政治需要的压力,历时11个月共331天,31人参加,组织领导工作紧迫、匆忙、粗乱,近180万字的巨著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草成,根本没有时间来核对史料的真伪和问题的分析比较。确切地说,《元史》是史官们迫于政治压力抄撮而成的。因此,《元史》的舛误甚多,内容前后重复、互相矛盾的地方随处可见。
  《晋书》仅2年就成书,21人参加,且搞文学的人甚多,仓促编撰,工作粗糙,责任心不强,因而错误百出。甩开政治思想方面其宣扬天命论,多记鬼神妖异、因果报应等不说,单史事失实、疏漏,书中前后矛盾之处就有许多。清人张熷在《读史举正》一书中,举出《晋书》谬误达450多条。难怪清代学者钱大昕批评《晋书》的作者“涉笔便误”。这些生活在唐初的史官们,离晋的时间并不久远,加上又是在前人所撰《晋书》为蓝本的基础上进行编撰,怎么会如此马虎呢?其主要原因,一是他们对史实不作考辨,想当然而下笔,以搞文学创作、写诗填词者的习惯思维使然,缺少史学逻辑和理论思维训练;二是主编没有统稿,房玄龄名为监修官,只是挂名而已,他身为宰相,没有时间修改《晋书》,几十人的集体著作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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